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……血眸。
水吟蝉想起了醉离枫，每逢月圆之夜，他的眼睛就会变成血红色。
仰头望了一眼血色的圆盘，水吟蝉的眸子一闪，脑中似有什么一晃而过。
然而，水吟蝉来不及深想，入目的场面让她心中哒哒哒地奔过了一群草泥马。
炎长老兽化变成的铁翼火狮猛地蹿到半空中，越过众人，直接咬断了最近一只凶兽的脖子。
水吟蝉估摸着，那只凶兽怎么着也得有初级玄王的水平吧，就、就这么被干掉了？
铁翼火狮领了头，其他几只兽化的弟子叶纷纷朝凶兽群扑了过去。
霎时间，数千人就像是突然被激发了体内的暴戾，大喊大叫着朝凶兽们扑去了。
水吟蝉这群人稍后还要献歌献舞，被舞长老设了保护结界，可即便如此，旁边几个胆小的女子也吓得吐出了胆汁儿。
一人因为好奇将脑袋探出了结界的范围，哪料刚将脑袋伸出去，便被一只凶兽啊呜一口咬了下来。
众美人儿：呕！
然后再也没人敢随便乱动了。
未过多久，血流成河，刺鼻的腥味儿弥散在整个灵狱之上，久久不能散去。
“小蝉！”突然响起的男声让水吟蝉倏然调头看去。
结界之外，即墨染一双布满血丝的眼正一错不错地看着这处，目光热切，表情有些焦急。
依照他如今的地位，应该是在灵狱之顶的上等位置中，而水吟蝉作为献舞的舞女，几乎在人群最末，也就是灵狱山腰，即墨染竟从山顶一直杀到了山腰！
他的身上沾满了鲜血，也不知是那些凶兽的，还是他自己的。
水吟蝉有些无动于衷。
“小蝉，快跟我走，我带你离开这里。”即墨染朝她伸出手，语气疾快地道。
“快啊，要来不及了！”即墨染不敢随便毁坏结界，因为这样会引来舞长老，他只能让水吟蝉主动走出结界。
水吟蝉还未说话，周围几个女子却不淡定了。
她们无不面露嫉妒之色，眼前这英俊男子不正是炎宫那位少爷么？他居然跟这女人有关系？
水吟蝉朝那人微微摇了摇头，表情冷漠地道：“你走吧，我不信你。”
即墨染一怔，苦笑一声道：“小蝉，那日是我错了，我不该让你替凝雪背黑锅，可是凝雪她……我实在是欠她太多了！小蝉，快跟我走，不要置气了！”那目光到最后竟带着一丝恳求。
也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诚恳，水吟蝉被他说得有些动摇。
但这又如何？
她曾经信过即墨染的人品，否则即便有令牌在手，她也不会冒险闯入炎宫救人，可结果呢……
说到底，她现在沦为别人的“盘中餐”全拜即墨染所赐。
水吟蝉是个很计较得失的人，她付出信任若没得到同等的信任，她便再不会信任此人了。
“炎少爷还是快些离开吧，免得被炎长老发现。”水吟蝉盯着他，语气淡淡地道。
即墨染看了她片刻，终是离开了，只是转身之际，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丝悔意。
水吟蝉不知道他是后悔杀过来救自己，还是后悔当日诬陷她伤人，她也没兴趣知道。
厮杀还在继续，看着这些鬼门宗弟子越来越亢奋的表情，水吟蝉突然就了悟了。
醉离枫曾跟她说过，鬼门宗是一个不会约束欲望的地方，而今日这血月盛宴，似乎就是一场尽情释放欲望的饕餮盛宴！